大部分对美有独特了解的人都曾嫌弃国外时装媒体滥用“Zeitgeist”一词来形容某个设计师某季作品：他们所作的无非是将过去某个时代的灵感旧瓶换新酒，济南礼仪模特公司试图带领大家回顾那些不曾经历过的美好年代，哪里担当得了“时代精神”这一顶高帽子。时装史也总在1990年代之后就戛然而止，毫不提及千禧年已经走过了十四年。属于新时代的风格究竟是什么？而这一切终于在此次时装周上给出了答案。
WWD当天的头版打破了惯例，将Chanel秀场上一张球鞋照片放大为满版，上书大标题“A Giant Step”。来自街头的球鞋竟然可以登上高级定制的大雅之堂！让我第一次忽略了每季Chanel最引以为豪的秀场布置手笔，将视线集中在模特的足尖方寸上。这无疑是令人新鲜、震撼并且是革命性的一步。每双球鞋都担得起奢华二字，它们由品牌旗下百年鞋履工坊Massaro制作，耗费了极大的人工和时间。鞋头均有蕾丝覆盖，珠片、羽毛、缎带和珍珠点缀着粗花呢，走动时折射出微微光点，低调而微妙。搭配大量的运动风格外套和令人难以忽视的闪亮护膝，甚至大胆地与薄纱长裙和晚装混搭，构成了Karl Lagerfeld口中的“另一个星球上的夜店”。那些漏斗领茧形短款开衫、类似网球裙的围裹式不对称半裙还有具有全身透明效果的珠片缀饰连衣裙，加强了这一效果，首次宣告高级时尚不再将自己封固在过去的象牙塔之中，而是敞开胸怀、拥抱当下。
我还记得在初入行时，一位前辈对我的告诫：“高级定制是没有时效性的，它们不随波逐流，每一季设计都放在时装屋随时等待客户挑选。她们希望打造的是一种超越时间的永恒感。”但在我看来，恰恰是这种人为地揣测何为永恒感和不入世的态度背离了现代高级时尚诞生的初衷。如今，这些在过去只为贵族豪客服务的高级定制终于虚心接纳了新事物，迎来了一次自下而上的改革。背后是整个社会和时代带来的剧变。
如今的客户在年龄、文化以及生活方式都有别往昔，设计师们已经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让中东和远东的年轻人们也能穿上心仪的球鞋来一次马拉松或是搭配她们环球旅行时在潮店里买到的棒球夹克。
无独有偶，Raf Simons也为Dior女孩穿上了球鞋。 “我希望打造一个与我们生活方式息息相关的、较少约束的服装。”经过几季，他已为时装屋奠定下了简约摩登的清新基调。新的系列也带来了前所未见的灵动和轻盈感。Simons在外观上并未对经典的Bar Jacket和New Look风格A字裙做太多改动，而是将精力放在面料和剪裁的处理上，各种形式重复出现的镂空减轻了衣物的重量，中和了裙摆的过分奢华。设计师还为我们描绘出这样一幅场景：年轻的姑娘穿着Dior礼服裙离开红毯后，从包里掏出一双轻便的球鞋，紧接着去夜店跳舞，洒脱而舒适地度过余宵。我不得不在心中浮现出Dior现下代言人Jennifer Lawrence的面孔，她难道不正是最能体现乐观自信的Dior女性新形象？
受到时代的感召，我们还有幸在这次高定时装周上迎来了两个老牌时装屋的回归。Marco Zanini首次为Schiaparelli的设计，充满了奇思妙想。在当年， Elsa Schiaparelli女士就是一名不拘一格、打破常规的设计师。Zanini延续了其轻松、大胆和幽默的特质，创造出独特的手绘螃蟹印花和超现实主义绘画风格的手绘图案。另一方面，长期半死不活的Vionnet终于想通，请来鬼才Hussein Chalayan做大刀阔斧的改造。他为品牌带来了一个耳目一新的“半定制系列”：最拿手的工业感和科技感竟然巧妙地与Vionnet本人的标志性设计——斜裁和褶皱链接起来。无处不在的电线打造出服装的轮廓和细节，激光切割的同心圆图案也同样运用了当代科技。整个系列既有Vionnet的遗风，又充满了Chalayan的个性和前瞻性，并且一切控制在优雅之中，没有我起初想象中的“怪力乱神”。
当各种好戏轮番上演的同时，令我觉得唯一遗憾的是Givenchy再次缺席高定发布。虽说他们的工坊依然开门迎客，但一想到和街头时尚走得最近的Riccardo Tisci在这股浪潮席卷高级时尚界的环境下会如何出招，就着实令人好奇。有趣的是，这位炙手可热的大忙人在干什么呢？他和Nike首度合作的球鞋正式开卖，倒是和Chanel及Dior相映成趣，成为现下时尚界主流旋律的一段趣味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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